「今天想吃甚麼?」女孩輕輕挽著男孩的手臂,蹦蹦跳跳,看起來心情不錯。「想吃...紅燒魚?滑蛋豆腐?還是想吃煎牛排?」
男孩推著超市的手推車,上頭已經堆滿了各種的生活用品,有牙刷、毛巾、一對抱枕,從今天開始他們決定要共同一起生活了,這是一個很大的決定,女孩覺得這是他們愛情的里程碑。
「寶貝,只要是你煮的、我都喜歡。」男孩把女孩輕輕地拉近她的身邊,一雙手有點調皮地環住她的腰,在她的右臉頰親了一下,「不管你煮甚麼都很好吃,所以幫個忙,不要在超市裡跑來跑去的。」
「你自己說的喔!」女孩甜甜地笑了,臉頰上淡淡的兩個酒窩和她美麗的眼睛是如此匹配。
天阿!她是如此完美。男孩心裡想。
「那我要煮甚麼呢...?」女孩戳了一下男孩的胸口,「我到那邊看看有什麼東西!」
說完,女孩就三步併作兩步地跑向那端的生鮮冷凍區。男孩無奈地笑了,搖搖頭,慢慢推著很重的手推車跟在後面,還不忘要叫女孩小心一點不要撞到別人。這就是他愛的女孩,他心想,活潑、樂觀,但是她總是忘了最重要的事情。
但其實她做的菜並沒有真的那麼好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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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孩累了,經過一整天的採買,現在家裡堆了好多好多以前沒有過的東西,那個箱子裡放了女孩好喜歡的組合式衣櫃、那個袋子裡有女孩幫他們挑的一對的拖鞋、那個盒子裡可能是女孩為了慶祝一起生活而買的小蛋糕,東西多到他都懷疑自己有沒有辦法走出去。
「欸!別做在沙發上發呆阿!」女孩朝著男孩吆喝著,她小小的身軀正極力想要把窗簾掛上那片美麗的落地窗上面,「你與其坐在那裏發呆,還不來幫我把這個掛上去!」
看著女孩吃力的樣子,臉上滲了幾滴汗珠,男孩忍不住微微皺眉,「我說寶貝,你為甚麼不休息一下呢?這又不急。」
「好啦!你先幫我把這個掛上去嘛!」男孩見女孩都快要被又長又重的窗簾給蓋住了,嘆了口氣,忍住想要笑的衝動走過去,把窗簾的掛勾掛上窗戶。「這樣不就好了?」
「你不覺得很漂亮嗎?」女孩看著窗簾,很滿意地說道。
「好累喔!」女孩跌坐進他們一起選的沙發,伸了個懶腰,「我覺得這個家看起來真的很棒。」
「的確很棒。」男孩笑了,坐在女孩的旁邊,女孩靠在男孩的肩膀上,從她的頭髮上傳來陣陣的香氣,是男孩最愛的。
「欸,你不覺得很酷嗎?我們真的要住在一起了。」男孩邊說邊輕輕爬梳著女孩的長髮,「我期待這天好久好久。」
「我也很高興耶!」女孩說,「你覺得電視擺在沙發的正前方怎麼樣?這樣會不會太近了?」
「不會。」男孩遲疑了幾秒。
「我也覺得。」女孩坐起身,眼睛咕嚕嚕地轉著,似乎正在打量著甚麼,然後她突然想到了甚麼大叫一聲,「我們忘記買一個小茶几了啦!你看看如果電視旁邊有一個小茶几的話,我們就可以擺上一個美麗的盆栽,這樣家裡看起來不是更漂亮嗎?」
男孩像是被敲了一記悶棍。
「我趕快出去買,不然我會沒時間做飯給你吃!」女孩雙眼閃著光芒,「你先把其他東西擺好,等我回來!」
女孩興高采烈的出了門,男孩錯愕地看著電視、再看看女孩,然後碰一聲大門就關上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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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間已經不早了,女孩知道自己早就應該要回到家裡開始煮飯,怪就怪剛好碰到了衣服打折特賣,於是女孩決定幫男孩買幾件新的襯衫再回家,結果似乎拖到了一點時間。
他會生氣嗎?女孩有點擔心。
「我回來了喔!」女孩開了門,家裡的大燈沒有開,一片黑漆漆的,只有電視是開著的。
女孩覺得奇怪,她把燈打開,看到男孩躺坐在沙發上,像是沒有注意到她回來一樣,繼續盯著電視。女孩正想要再叫一次男孩,卻發現門口堆的箱子依舊在那裏,沒有動過、男孩沒有動過這些箱子。
女孩開始有點生氣了。
「欸,你可以不要一直懶洋洋的嗎?我忙了一整天,你連一個小忙都不願意幫嗎?」女孩感覺到男孩似乎懶的幫忙,更令她生氣的是,才剛掛好的美麗窗簾,掉在窗戶旁邊,男孩好像沒有看到一樣,不發一語。
「我不在意。」男孩幾乎不帶任何語氣地說,微微轉過頭看向女孩。「我不在意。」男孩又說了一次。
「你不在意?」女孩氣壞了,她把剛剛買的幾件襯衫狠狠地甩在男孩身上,「我為了我們的家付出多少?我忙了一整天,累的要死還要幫你煮飯,結果你跟我說你不在意?你不在意這個家是嗎?你覺得這些東西不重要嗎?」女孩質問,一句一句毫不留情,她覺得她好像一個大白癡,「好!你不在意是不是?那就算了!」
「你愛的是這些傢俱、還是我?」
女孩愣住了,她看著坐在沙發上的男孩,不曉得該說些甚麼。
「今天開始,妳幾次願意好好的靜下來聽我說話?我抱住你說愛你的時間有多久?」男孩問,「你愛的是我嗎?我不知道。」
男孩終於關掉了電視,他看了女孩一眼,女孩的眼眶已經氾滿了淚水,她不知道原來男孩要的不是這些,但是男孩沒有多說甚麼,也沒有過來給她一個擁抱,龐大的沉默、沉重地壓在兩人身上,男孩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,這個家突然不再可愛。
「我想要和妳生活、和妳。」男孩說完,便關上了房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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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孩小心翼翼地端出最後一盤菜,這是男孩最喜歡吃的番茄炒蛋,雖然這道菜真的很簡單,但是男孩常常說這是所有菜裡面他最喜歡的一道,女孩一直都覺得他是開玩笑,但是現在她終於懂了。
「該吃飯了。」女孩有點膽怯地敲敲房門,她希望他可以不要再生氣,「我做了你最愛吃的番茄炒蛋。」
男孩開了門,女孩又哭了,她抱著男孩、靠在他總是令人感到安心的胸膛,「對不起...對不起...我真的很愛你,我不應該忙著這些東西而忽略你的感受...對不起...」
男孩憐惜地抹去女孩眼中的淚水,他不怪她,怎麼會呢?他是如此地愛這個天使。
「沒關係,真的。」男孩輕柔地安撫著,「我還是好愛你,也謝謝你為這個家那麼努力。」
「那...吃飯?」女孩說,男孩點點頭,他們都餓了。
他們走到餐桌前,桌上擺了滿滿的菜餚,都是女孩做的。
「你想先吃哪一道呢?」女孩問,「番茄炒蛋?」
男孩看了看,然後搖搖頭。
他吻了女孩,深深地、長長地一吻。
「任何美味的菜餚都比不上你,就算是番茄炒蛋也一樣。」
他們相視而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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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呃...這裡面是不是有蛋殼阿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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